想着这些,她把灯笼里的蜡烛拿出来搁在地上,盘膝坐下,一手举一只杯盏,放在蜡烛上加温。

韩长暮轻轻吁了口气,庆幸道:“幸而眼前的阵法并非是最厉害的锦瑟,水温每凉一分,只会减少寿元十年,而最厉害的锦瑟,却要减少寿元五十年。”

姚杳的嘴唇发干,半晌说不出话来,最厉害的锦瑟一次收取五十年的寿元,那岂不是一下子就能要了人的性命了。

韩长暮一撩衣摆坐在了白棋这边,朝着空无一人的对面拱了拱手:“请。”

为了不给自己添堵,姚杳把铜镜收起来了,不看就权当没有变老,可是她总想抬头去看韩长暮落子,便那以避免的会看到他

的脸,几乎是数着他脸上增长的皱纹,越数心里越透心凉,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那张如同风干了的老树皮的脸。

禅房里一片静谧,何振福带着内卫们等在外头,听到里头没有任何动静,他顿时心生不祥,提着刀便冲了进去,看着空无一人的禅房,他一个踉跄,没能收住腿脚,扑倒在地。

他大力的捶着地,声嘶力竭的大喊:“人呢,人呢,大人呢,姚参军呢!!”

内卫们听到动静,纷纷冲了进去,看着禅房面面相觑。

何振福爬起来,踉踉跄跄的扶着墙,捂着突突直跳的心口,涨红了脸大吼大叫:“去找,找,掘地三尺,也要把大人找出来,快去。”

内卫们呼呼啦啦散开了,有的在禅房里翻找,有的则在院中挖地。

就在这时,远处飘来个白影儿,夜风卷着白惨惨的衣角,像是吊在半空中的鬼影儿,时而划过夜空,时而掠过树梢,再配上呜呜咽咽的风声,十足十的是个鬼。

这只鬼散着头发,荡到禅房门口,一拍大腿,撩起额前的两绺碎发,尖着嗓子喊道:“哎呀卧槽,来晚了。”

这一声喊吓了内卫们一跳,纷纷抬起头,嗷的齐声惨叫,忘了肝胆俱裂,满心只有一个念头,这人真黑,真他娘的黑成碳了。

何振福听到这一声鬼叫,急匆匆的冲出来看,踉跄了一下,高声喝道:“你是谁?”他顿了顿,这人是人是鬼,是怎么从把守外头的内卫眼皮子底下闯进来的,想到这,他有几分色厉内荏:“你是怎么进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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